付晓东

美国著名经济学家格利高里•曼昆在《宏观经济学家的双重角色：科学家与工程师》一文中写道：“新古典主义和新凯恩斯主义的根本区别并不在于政治上的左倾或者右倾，在更大的程度上，似乎是纯科学家与经济工程师的分野。”“与新古典主义的学者相比，新凯恩斯主义者在气质上更倾向于成为宏观经济的工程师。”曼昆将新凯恩斯主义比作经济工程师，充分反映了其主张政府干预经济的本质。

首先，包括曼昆在内的新凯恩斯主义者在方法论上犯了严重的错误。曼昆在该文中写道“在大学里，物理系的老师们可能会觉得很有趣，因为我们喜欢拿自己的学科和他们攀亲，我们会及时提醒大家，经济学家们在用精确的数学来构造理论，收集庞大的个体和总体行为的数据，并采用最高深的统计技巧，来获取不受偏见和意识形态干扰的实证结论，至少我们自己是这样期盼的。”用实证方法研究经济学就相当于把人当成石头或原子。米塞斯早就对经济学研究中的实证主义进行了批判。米塞斯在《经济学的认识论问题》前言中指出“……用牛顿物理学研究质量和运动的方法来研究人类的行为。根据这种研究人类问题的所谓“实证”方法，他们计划发展出“社会工程学”，这是一种新兴技术，可以使未来的有计划社会中的“经济沙皇”以工程师处理没有生命的物质的技术来处理人。”米塞斯在《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中明确指出“物理学家与数值及数量打交道，因为他可以假定在物理特性之间存在确定的关系。实验使得他可以将数值赋予各种物理特性。在人类的行动中，没有确定的关系，没有标准可以来测量，也没有实验来确定这种一致性。”建立在错误方法论基础上的理论体系必将是错误的，其所设计的政策也不可实现预期的效果。

第二，凯恩斯主义者（新凯恩斯主义者）开出的药方没有医治好商业周期的先例。不是延长经济萧条的持续时间，就是带来一场更严重的经济萧条。罗斯福“新政”采用凯恩斯主义药方大规模刺激经济，没有让美国走出大萧条。（参见前面博文《胡佛、罗斯福与美国大萧条》）日本虽然长期采用凯恩斯主义大规模经济刺激政策，但经济依然持续低迷。美国为了应对20世纪初互联网泡沫破灭的冲击，结果制造了破坏性更大的次贷危机。2008年金融危机发生后，中国采用凯恩斯主义政策进行大规模刺激，结果房地产泡沫越吹越大，金融风险越积越多，为今后经济发展埋下巨大隐患。

曼昆在该文中写道：“这些研究在工程应用方面成功吗？是否帮助政策制定者设计出了更有利于调节商业周期的政策？对此我的底气就要差很多了。”既然对自己提出的政策都底气不足，那么还要乱开药方，这不是江湖医生是什么？